【独家揭秘】揭示了刚刚让杜克大学赔偿1.125亿美元的告密者

2013年春天，杜克大学的一个部门里，一位已经在这里工作了5年的实验室技术员感到非常沮丧。现年35岁的Joseph Thomas告诉医学新闻说：“当时有一片忙碌的景象，疯狂的研究人员在检查数据和比对文件，紧张气氛非常高涨。”

这片忙碌的景象源于对Erin Potts-Kant进行的审查，她是另一位负责测试暴露于污染物后的肺功能的实验室技术员。Potts-Kant被指控从杜克大学挪用了超过2.5万美元，其中一部分是通过伪造从Target等地购买物品的收据。这促使实验室主任仔细审查她为他们所做的工作，因为这些结果已经出现在大约50项研究中。

当他们更仔细地审查Potts-Kant在William Foster实验室的工作时，发现情况不妙。Thomas说：“虽然数据问题各有不同，但Foster实验室的许多数据与原始数据不匹配，有时甚至没有原始数据可供参考。”

根据法庭记录，同事们对于Potts-Kant是否真的购买了她声称在实验中使用的药物（甲氧基乙酮）产生了疑问。与此同时，杜克大学试图控制信息传播。当时的一位同事告诉Thomas，杜克大学的研究诚信办公室不希望这个案子“扩大化”，并且希望他们来写撤稿通知。

这项工作现在已经被撤销了17次，而Foster也已经离开了杜克大学。但是这个问题的影响更加深远。Thomas表示：“这个实验室在数十个跨越多年的研究项目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揭示底层数据的不可靠性使得许多拨款、手稿和职业都岌岌可危。”

在研究人员们争分夺秒地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际，一位杜克大学的科学家计划前往马里兰州贝塞斯达为了续签一项资助而辩护，根据法庭文件显示。然而，一位研究人员发给Thomas的短信说：“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比如‘数据不能离开杜克大学’。”还有一位同事告诉Thomas，“回想起来，这个部门应该意识到Potts-Kant的方法有问题，特别是因为杜克大学能够迅速发表论文。”

杜克大学在调查不端行为指控方面的历史并不完美。当时的Thomas并不知情，杜克大学曾经有效地封口了一个医学生的嘴，这个医学生曾经揭露了该校一位名叫Anil Potti的癌症研究人员的案件，最终导致了不端行为的发现，并在至少十几起医疗事故诉讼中达成和解。

Thomas知道Foster的数据与价值数千万美元的拨款有关，他“对内部调查的进展速度和态度感到沮丧，以及显然产生的广泛影响。”他考虑向媒体透露他所看到的事情。

然后他向自己的弟弟约翰（一个在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担任海军陆战队预备役军官和律师）倾诉了自己的困惑。约瑟夫与约翰还有他们的姐姐艾伦一起在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一个养羊农场长大。约翰当时所在的律师事务所Gentry Locke对于False Claims Act案件非常感兴趣，该法案允许告密者在与政府拨款和合同相关的和解中获得大量赔款。当时，只有少数几起案件为原告成功。

Joseph Thomas“意识到，如果我选择走法律途径，可能会更好地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成为解决科学不端问题的机制，并帮助实现积极的变革。”

2013年5月，Joseph Thomas对杜克大学、Potts-Kant、Foster和其他人提起诉讼，指控杜克大学在其研究人员和其他人向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和环境保护局（EPA）提交价值超过2亿美元的拨款申请时，知道了伪造的数据。

然后，他等待。

虽然这类False Claim Act案件必须保密提交，并且是代表美国政府提起的，但政府并不总是参与诉讼。然而，在2016年，一位法官裁定Thomas诉杜克大学的诉讼文件可以公开。尽管如此，这个案件还是拖延了，就像这类案件通常所发生的那样。根据2017年提交的法庭文件，Potts-Kant“承认伪造了数据，据称这些数据用于获得数亿美元的联邦拨款”，Retraction Watch当时报道。杜克大学的诉讼驳回动议未能成功，但仍然不清楚是在提交相关拨款申请之前还是之后，杜克大学发现了这种伪造行为。

2018年3月，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开始对杜克大学的拨款进行更严格的监督，因为该大学处理了“几个不端行为案件”。而在11月，法庭文件暗示这个案件即将达成和解。

与此同时，根据Thomas在2014年8月所做的笔记，这些笔记进入了法院记录，一位同事“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着想。”这位同事说，杜克大学有可能解雇“如果情况变得更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会被解雇。”

根据Thomas的笔记，同样在那个月份，发生了一次被描述为“极其紧张”的内科会议。研究人员们被告知“政府现在想要答案”，并且“一切都无效，因为剧本写得很糟糕。”

Thomas于2014年9月离开杜克大学，没有工作，因为他觉得如果继续留在那里，就会危及美国正在进行的调查。他担心自己未来从事科学研究的前景。他说：“对我个人来说，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我失业了一年，我的科学未来堪忧。如果没有家人和律师的支持，我就无法达到今天的成就。”

他最近离开了自己在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实验室技术员工作，他在那里工作了自2015年9月以来。但是他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富有：杜克大学在周一与政府达成了1.125亿美元的和解，其中30%的赔偿金，即3380万美元，将归给Thomas。他的律师表示，这是历史上与大学达成的